口罩攻防戰(zhàn):生產企業(yè)警察站崗,特警押運
特警為押運口罩而來
“我現(xiàn)在受我們市里委托,把口罩留給家鄉(xiāng)。今天特警派車過來把口罩拉回去,因為怕中途被人截了。”在電話里,劉景善聲音沙啞地對AI財經社說,他已經在江蘇的一家口罩工廠連續(xù)盯了數(shù)天,洗不了澡,也沒睡好覺。
劉景善是安徽一個專門銷售N95口罩的經銷商。他的老家在安徽一個地級市,當?shù)貨]有口罩生產企業(yè),而安徽又不是疫情重點關照區(qū),所以當?shù)氐目谡止兊糜葹槠D難。兩天前,當?shù)厥形瘯浥c他見面,希望幫助解決當前的口罩供應困境。他從未想過,自己這樣的小生意能引起市委書記的注意。“現(xiàn)在我自己的線上業(yè)務已經管不了了,只能服務我的家鄉(xiāng)了”。
在市政府的干預下,劉景善昨天又和口罩工廠重新簽訂了合同。在疫情到來時,工廠毀約的情況屢有發(fā)生,對方以政府征用的名義拒絕了他的發(fā)貨需求,好在劉景善家鄉(xiāng)的政府出面,問題得到了解決。
圖/人民日報微博
幾日前,隨著疫情持續(xù)發(fā)酵,口罩等物資在全國各地都變得異常緊俏。幾乎所有正規(guī)的口罩廠都被政府統(tǒng)一征用,并被要求優(yōu)先滿足當?shù)氐目谡中枨蟆?/p>
政府管理的好處是,遇到原材料短缺和人工短缺的情況,政府會出面幫忙協(xié)調。“前幾天原材料和人工還是蠻緊缺的,現(xiàn)在政府力量加入之后會有些緩解。”浙江朝美公司總經理林焰民對AI財經社說。
“這個階段,行政干預是對的。”劉景善也對當前的政府管控感到滿意,在供需不平衡的當下,平時不起眼的東西變得非常敏感和緊缺。每一個人的心態(tài)都變了,任由市場調節(jié)反而容易混亂。事實上,政府的指導價充分考慮了工廠的成本和利潤,“甚至比我之前給人代加工的利潤都高”。
當然,由于大部分口罩產能由政府優(yōu)先供應一線,市場上能銷售的專用口罩變得極為有限。
“對于線上而言,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會無貨可發(fā)。”劉景善說。目前,各電商平臺的正規(guī)貨源已經非常稀缺,而且天貓等電商平臺的規(guī)則相對完善,再加上商家之間的透明競爭,缺少投機倒把的空間,所以線上漲價的幅度一直要遠低于線下。在天貓,劉景善銷售的一次性口罩,50個的價格從29.8元漲到了39.8元,“我如果把這個貨放到線下,至少一個一塊錢。”
這樣的調配方式,能讓一線醫(yī)護人員拿到口罩,但也導致了沒有口罩廠的城市陷入窘迫的境地。
1月28日,林焰民把經銷商和電商渠道的貨都停了,全部貨源交由浙江省經信廳統(tǒng)一調配。“現(xiàn)在是保障前線最需要用口罩的人群,其他的我們也無能為力,因為這個缺口真的太大了。”
他生產的是等級最高的醫(yī)用防護KN95口罩,產能低,每天只能生產20多萬只,主要是為一線醫(yī)護人員提供防護能力。當?shù)卣o他留出了至少20%的利潤空間,政府人員已經在他的廠房里駐扎,外面也派了公安保護。外面的人不能進去,里面的人也不能出來,吃住都在里面,保證員工不會被感染。
即便如此,有限的產能還是讓各地捉襟見肘。林焰民透露,當?shù)噩F(xiàn)在只能保證最一線部門的供應,比如醫(yī)院和疾控中心,而環(huán)衛(wèi)、電力等二三梯隊的部門則幾乎拿不到口罩。
圖/武漢協(xié)和醫(yī)院官方微信
在湖北,口罩廠商穩(wěn)健醫(yī)療在致消費者的一封信中透露:“春節(jié)期間我們生產的口罩幾乎90%供給醫(yī)院”,甚至不能保證供應其線下銷售門店的員工。一份由湖北省出具的文件則指示穩(wěn)健醫(yī)療(黃岡)滿負荷生產,所生產的口罩及防護服交由省防控指揮部全省統(tǒng)一調配。
在一份江西進賢縣政府部門出局的紅頭文件中,當?shù)卣粲?,本地經營電商的醫(yī)療器械企業(yè),優(yōu)先保障江西省內及部分重點地區(qū)一次性醫(yī)用口罩的供應。江蘇徐州市政府則調配了境內四家口罩企業(yè),“50%的口罩由市中心醫(yī)院收儲為市級儲備物資”,“其余部分...銷往本市。”
浙江紹興市越城區(qū)政府下發(fā)文件,對當?shù)卣竦箩t(yī)療用品有限公司生產的口罩及防護服進行“統(tǒng)一調撥分配”。
各地對醫(yī)療物資的嚴防死守,也被做志愿者的王丹丹察覺了。1月28日,群里一個小伙伴告訴負責物流協(xié)調的她,現(xiàn)在有些地方政府開始不允許醫(yī)療物資外流,捐助物資不一定能從一個地方出來。于是,她立刻通知一位正在捐獻的志愿者組織,“要先跟受捐贈的醫(yī)院聯(lián)系上再發(fā)貨,如果直接寄過去,當?shù)蒯t(yī)院很有可能是收不到的。1月27日,某地就卡了好幾十車物資。”
她還告訴AI財經社,湖北某縣的防疫指揮部,為了20個N95口罩都會親自開車去取,專用口罩已經變得非常搶手。“1月28日那天,我看到有一批5000件防護服捐到武漢一個地級市,我趕緊給那邊一個縣鎮(zhèn)醫(yī)院打電話,讓他們去幫忙接一下。如果是給你們醫(yī)院的當然好,如果不是,你們就順便往自己那邊截一些,反正見者有份。”王丹丹已經總結出了搶物資的“斗爭”經驗。
“按照未來4天統(tǒng)計,浙江醫(yī)用外科口罩缺口400萬個,醫(yī)用防護服缺口近2萬件。”1月27日,浙江省經信廳披露。1月23日,工信部部長苗圩在天津調研口罩等生產情況時說,我國口罩最大產能是每天2000多萬只,在30多家企業(yè)復產的情況下,產量已經恢復到一天800萬只以上。不過,這樣的數(shù)據(jù),在疫情防控的持續(xù)壓力下,缺口依然巨大。
誰在哄抬價格?
在缺口面前,大量嗅覺敏銳的人涌入口罩市場,從事投機倒把的活動。
志愿者王丹丹的手機里現(xiàn)在有幾十個微信群,包括武漢援助群、醫(yī)院物資作戰(zhàn)大群、某某校友會大群,她發(fā)現(xiàn)群里很多是二道販子。1月27日,她去采購的醫(yī)用手套是0.55元一雙,第二天變成了2元一雙,“很多人在里面炒價格”。王丹丹說以后不做采購了,只幫醫(yī)院做對接,“我們這些志愿組織自己籌錢去采購,實際上是花錢把物資的價格給炒起來了,二道販子在里面賺錢”。
她第一次注意到武漢疫情時,KN95口罩的價格是8塊錢一個,1月28日那天最便宜的口罩是25.6元一個,“還是那種資質不全的,四五天時間漲了這么多價格,我跟他們說堅決不買”。
王丹丹這幾天一直不敢花錢,一邊是拿著善款,另一邊是騙子和二道販子橫行。“實際上,你是在跟其他志愿組織對同一個供應商,你們倆相互叫價,把這個價格越炒越高。”
口罩漲價是市場需求,但囤積居奇、倒買倒賣的行為在災難面前顯得吃相難看。
劉景善在做口罩的代理和線上銷售。他發(fā)現(xiàn),之前口罩都是通過經銷商銷售,這次疫情爆發(fā)之后,很多工廠旁邊的小超市和商販,就涌到廠里,工廠索性就變成了零售商,直接在工廠賣了。如果按照現(xiàn)在市場行情來看,工廠的零售價并不是很高,但是給到的這些人又進行二次銷售,最終大幅度推高了價格。
林焰民生產的最高等級的KN95口罩,出廠價普遍在4元左右,最多不會超過6元。但朋友和經銷商經常發(fā)截圖給他看,現(xiàn)在他生產的口罩在市面上賣幾十元錢一只。“我們是沒辦法。我們做了幾十年的口罩,不可能去發(fā)國難財,大部分是這些經銷商在倒賣。”林焰民開始協(xié)助工商和公安,打擊惡意漲價和假冒偽劣的行為。
林焰民透露,現(xiàn)在還有一些小口罩廠,為了追求最高利潤,在人為抬高價格,“哪怕我的廠里面,我的下級經銷商(都有這樣的事情發(fā)生),我碰到太多這種事情了。”林焰民對AI財經社說。
他這幾天看到了太多利益之下的人性之惡。比如有人會借著捐贈的名義,到他這里拿貨;也有人蓋假章,撒謊要把口罩用到醫(yī)院里;甚至一些工業(yè)領域的老客戶都找上門,跟他說工廠里急需口罩,但實際上現(xiàn)在很多工廠都沒有開工。后來林焰民發(fā)現(xiàn),很多人都沒有把口罩捐贈出去或者賣到醫(yī)院,最后都是五倍甚至十幾倍的價格在外面倒賣。
“各種人想盡辦法,跑到我工廠門口來,兩天三天不走,騙到一批貨馬上高價賣,這樣子的人太多太多了。”林焰民說起這事,非常痛心。疫情當前,總有人打著發(fā)國難財?shù)男乃?。林焰民已經決定不再對外供貨,把全部產能交給浙江省經信廳統(tǒng)一調配。
馬玉卿在山東臨沂經營著一家勞保用品公司,也做日用百貨類的口罩生產。這兩天他感覺有些受傷。
他的口罩全部賣給了下游經銷商,但消費者都投訴到了他這里。前幾天,他接到一個電話,對方花了3元錢一片買了他們生產的口罩,罵他是黑心商家。他把發(fā)貨清單給對方看,他是四毛錢一片賣出去的,但到了消費者手中已經漲到了3元。“我們現(xiàn)在一天十幾起投訴,投訴你各種證件不齊。我們害怕了。”再加上他的質檢報告已經過期了,也已無法繼續(xù)生產。
而疫情在春節(jié)前夕突然爆發(fā),也加重了漲價的趨勢。林焰民的工廠從1月18日到21日開始陸續(xù)放假,外地的先走,20日還開了年會,宣告一年的結束,所有人都準備回家歡度春節(jié)。但在當天,林焰民接到各地經銷商和鎮(zhèn)上的電話,疫情加劇,需要大量的口罩物資。
年會變成了動員會,林焰民連夜動員員工,放棄休假,并保證一直到疫情結束,所有員工額外加3倍工資。通常,一線員工的日薪大概是160元,現(xiàn)在直接變成640元。
圖/人民日報微博
所有人都在不計代價。大年三十讓原材料廠家開工發(fā)貨,陸運走不了就發(fā)航空。林焰民做了粗略估算,考慮原材料漲價、物流漲價、人工成本上升,一個口罩的生產成本的漲幅在2倍以上。
馬玉卿生產的是一次性普通口罩,成本大概在1毛錢左右。但現(xiàn)在他給白班工人的工資漲了7倍,給夜班工人的工資漲了12倍,材料加了六七倍,即使銷量大分攤成本低,總成本也增加了四五倍。“市面上口罩的價格不是生產商炒作的,是經銷商在炒作,我了解的所有當?shù)貜S商的銷售價格,沒有高于1塊錢的。”馬玉卿所在的山東臨沂也是中國主要的口罩生產地之一。
但工廠成了口罩漲價的背鍋俠。
“我覺得小口罩廠應該站出來,能不去謀求暴利就不要謀求暴利,因為國家太需要口罩物資了。”林焰民呼吁。他的倉庫還有疫情爆發(fā)前生產的1000多萬只口罩成品和半成品,林焰民決定全部按原來的價格銷售,而后續(xù)的產品再根據(jù)生產成本進行調整,保持原來的利潤。
供應之困何時緩解?
盡管春節(jié)前,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關注口罩、防護服等醫(yī)療物資,但到目前為止,依然無法完全滿足所有人的需要,缺口還很大。
林焰民在浙江有三個工廠,無論是員工還是機器,這段時間都在超負荷運轉,幾臺機器都已經出現(xiàn)故障。而更加疲憊的是一線工人,很多外地員工放假早,沒能返工,現(xiàn)在在生產的都是附近的工人,年齡最大超過50歲,每天工作超過12個小時,從21日到1月31日,這些工人只有年三十放了半天假。
現(xiàn)在高等級的口罩都采用超聲波機器,無論是KN95口罩、醫(yī)用外科口罩和醫(yī)用防護口罩,普通醫(yī)用口罩,都是全自動和半自動超聲波機器做的。林焰民認為,如果要從根上解決口罩的量的問題,其實是在機器上,而不是在人上。
口罩緊缺時,浙江建德政府給林焰民調了一些人來工廠幫忙,但這些人只能做包裝等普通的工種,對產量的提升微乎其微。
圖/人民日報微博
“如果能生產大量全自動口罩沖片機,能解決很大一部分的產能問題。”林焰民說,而現(xiàn)在制作口罩設備非常緩慢,最快要一個月時間才能出來一臺成型的機器。一個尷尬的現(xiàn)實是,口罩設備廠集中在湖北仙桃和廣東,這兩個地方都遭遇了嚴重的疫情。
疫情下,從原材料到生產、到工人培訓、再到物流,口罩生命周期的整個流程都要適應非常態(tài)。
倉庫的打包工人放假了,劉景善用高薪和使命感把他們請回來,但物流運輸又面臨很大難題。“一些物流公司在這次疫情當中,并沒有發(fā)揮好整個社會對它的期望。”劉景善說,反而是平日被罵得最慘的郵政在繼續(xù)運轉。
臘月二十八開始,劉景善去了江蘇工廠待了10天,起初覺得賺點錢,以為當晚就能回去,但形勢緊任務重,賺錢的想法變成了完成家鄉(xiāng)使命,就一直留在了工廠。“一雙鞋子、一件內衣,熬到了前天(1月28日),跟乞丐似的。我女兒一直跟我打電話,叫我回去看她,但是我照顧不了她們。”劉景善聲音哽咽。
他眼下看到的最大問題是工廠原材料稀缺??谡肿詈诵牡氖侨蹏娺^濾層,它決定了一個口罩的防護能力。如今,KN95的熔噴材料從之前三四萬元一噸漲到現(xiàn)在七八萬元一噸。
口罩產業(yè)的分布也是一個非常尷尬的現(xiàn)實,大部分口罩廠集中在長三角和珠三角,一次性口罩廠則大部分在湖北仙桃和河南新鄉(xiāng)。如果按口罩數(shù)量計算,湖北仙桃是我國口罩生產最多的地方,但這里又是疫情嚴重的地區(qū),很多地方被隔離,“中國最大產能的地方,現(xiàn)在生產不出口罩。”林焰民感慨道。
湖北仙桃口罩廠的日工資已經開到了850元,但即便這樣,口罩工廠的產能依然沒有最大限度地激發(fā)出來。
“各種條件都限制你不可能爆發(fā)式增長,”林焰民說。而且做口罩不是把原材料和機器買到,馬上就能生產的,員工需要至少一個月的培訓期,“不可能一下子把量沖上去”。
國民恐慌性采購也在加劇KN95和醫(yī)用口罩的短缺。在口罩緊缺的情況下,要開源還要節(jié)流。事實上,大部分人接觸的人群有限,不需要最高防護等級的口罩。
世界衛(wèi)生組織1月28日在其官網刊登了新冠病毒的使用口罩建議,在這份指南的前言中提到,在非必要情況下佩戴醫(yī)用口罩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開支,帶來采購負擔,并營造出虛假的安全感,使人們忽視其他一些基本的防護措施,比如保持雙手衛(wèi)生。
工業(yè)和信息化部的人士也曾公開呼吁,社會各界正確認識KN95口罩的科學使用問題。1月31日,上海醫(yī)療救治組組長張文宏在電視直播中說:“我看到在大街馬路上,很多人戴著N95口罩,這沒有必要,戴醫(yī)用外科口罩就足夠了,外科口罩可以幾億級地生產。那邊攝影的同志戴的就是N95,這個就不需要了,要給醫(yī)生用了。我有N95,但我今天用一個N95,我的臨床團隊就少一個。”
鐘南山院士在接受央視采訪時也提醒,實際上普通人日常生活中的防護,不一定非要戴KN95口罩,一般的醫(yī)用型防護口罩,是能阻擋大部分帶有病毒的飛沫進入呼吸道的,在公共場合也就夠用了。
北京疾控中心也指出,一般民眾不建議推廣使用KN95口罩。“因為它的通氣效果不如醫(yī)用口罩,從價格講也沒有必要造成新的浪費。”
“不一定要用KN95,達到了一定的過濾級別就行了,普通老百姓遠離人群,普通口罩就夠了。”劉景善也持類似的觀點。KN95的口罩比一次性口罩要貴8-10倍左右,而且熔噴靠的是靜電吸附原理過濾,一旦戴的時間過長或者受潮,就很難有靜電吸附效果。
“大家非要買等級最高的,真沒必要。”林焰民對AI財經社說,“你不去人口密集的地方,不需要這么恐慌去搶購口罩,把口罩留給有用的人”。
林焰民的企業(yè)是國家一級物資儲備單位,經歷過2003年的非典和2009年的豬流感,知道如何以最好最快的方式應對,“但這一次我感覺是最累的”,防護需求的短時間爆發(fā)讓他沒有絲毫喘息的機會。
眼下,盡管KN95口罩和防護服等物資依然面臨著短缺,但隨著政府統(tǒng)一接管口罩工廠,管控市場秩序,一切在向著良性的方向前進。1月31日,微信公號上海發(fā)布公布,上海市政府決定,優(yōu)化全市口罩供應,從2月2日開始居民在各居(村)登記預約,到指定藥店購買,第一輪每戶可購買5只口罩。廈門則對口罩施行在線預約登記,搖號購買。有序的口罩供應將要逐步展開。
只是口罩供應難題依然還將困擾著各地一段時間。
關鍵詞: 口罩攻防戰(zhàn) 特警押運
責任編輯:hnmd0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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